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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美美出門去了,那她回來前要做什麼好?)十分鐘前剛送美美出門,翔已經開始閒的發慌了。

 

環顧四周,翔在想這個真的是一個女孩子的家嗎?雙人床、衣櫃、矮桌就只有這三樣東西而已,打開衣櫃內容物也少的可憐,一件可愛的衣服或是裙子都沒有。

 

回想起早上美美做惡夢的模樣感到不捨,雖然不知道夢的內容是什麼,看著美美像個溺水抓到浮木的人一般緊緊抓住翔的手臂造成了明顯的瘀血痕跡,不難明白這個惡夢對美美來說有多可怕。

 

「……你在幹嘛?」美美下班回到家就看到翔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

 

打開電燈,美美被房內的變化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多了家具跟電器用品,電視機、床頭音響、餐桌、椅子……陽台通道用了淡黃色的窗簾裝飾,床鋪四周則利用矮櫃及與窗簾同色系的布簾隔出空間來當做用餐及休閒的地方。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什麼都沒有的小套房被翔整理的像是一個高級套房。

 

「這樣的擺設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做更動。」

 

「這個東西花了多少錢?」美美指著32吋的液晶電視問。

 

「沒多少錢,別擔心。」

 

「你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

 

「我請羅蘭幫忙買的,別擔心。」翔笑得很甜。

 

「……除了本來是我的東西之外,剩下的東西在你離開的時候都搬走。」美美冷冷地說。

 

「美美,我不是學長。」無心脫口而出的話讓翔感到後悔,心感受到的刺痛是從美美的心傳過來的感覺。他自己很清楚剛才說的話傷到美美了。「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話。」

 

「沒事。」美美的冷淡讓翔感到心痛。

 

晚上,兩個人無語用餐。用完餐後,翔突然提議要幫美美修頭髮,因為早上就發現美美的頭髮一直都沒有好好整理及保養過,雜亂模樣宛如雜草。皮膚也是,美美的皮膚算白但是很乾燥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洗完臉後不理會的結果。

 

美美一聽見翔這樣子的提議,本來十分抗拒。一來她不習慣別人碰觸自己的身體,二來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什麼叫做沒有必要?身體是自己的一定要好好保養才行啊!虧妳的本錢還算不錯怎麼可以這樣暴殄天物?」

 

半推半就之下,美美最後還是被抓進浴室去洗頭,只是美美真的很不習慣有人觸碰自己,當翔的手指觸摸到自己的頭時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洗完頭,翔拿出髮剪開始修剪美美的髮絲。

 

很不可思議,當洗完頭之後美美感覺很舒服很放鬆,一開始的排斥感在洗完頭後全部消失殆盡,翔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變得很奇妙感覺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他。

 

一年級時新生報到時美美就隨便拿個橡皮筋綁著頭髮、穿著短T跟牛仔褲揹著破爛的肩包就到學校去了。當看見那些跟她一樣是新生的女孩子們都很懂得怎麼打扮自己而自己卻像個歐巴桑似的,好自卑。

 

自卑心態的漣漪慢慢擴大慢慢奪去身體及聲音的自由,身體變得畏畏縮縮、聲音變得小聲微弱。在人擠人的會場裡,簡單的借過二字也變得好難說出口,美美被擠得快喘不過氣來的同時手上的資料也散落一地。

 

「妳沒事吧?」一個男聲從美美身後傳過來。「喂!前面的!沒看到地上有東西嗎?不要踩!幫忙撿一下!」洪亮的聲音從美美旁邊傳出,頓時正前方的人都被這洪亮的聲音嚇到並幫忙撿取散落在地的資料。男人把收回來的資料整理好後遞給美美。

 

「看一下有沒有少?」美美確認過,都齊了。「妳的臉色不太好,還好嗎?報到手續已經完成了嗎?」

 

「還沒,我剛到而已。」微弱的聲音包含著一絲的膽怯。

 

「跟我來。」男人帶著美美辦好報到手續後直接到醫務室去。「美華,這位新生臉色不太好妳幫他看一下。」

 

「在學校要叫我老師,你今天怎麼會來學校幫忙?真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阿義感冒了啊,不然學生會的事情關我啥事?她就交給妳了,我還要忙。」男人說完馬上離開。

 

「同學,妳的臉色很不好喔!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只是人太多喘不過氣而已。」美美搖頭回答。

 

在醫務室記錄本上面簽名的時候美美才曉得那位幫助自己的人是學長叫做建達,這些事情對美美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回憶,因為有了這個起點美美才會認識學長,因為在乎而喜歡上他。

 

明年學長就要畢業了,美美知道一定會被拒絕卻還是想要讓學長知道自己很喜歡他,所以在放寒假前一個月約了學長出來當眾告白。當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的時候心臟越跳越快、身體緊張到不能自主、舌頭有種發麻的感覺、頭熱的像似要沸騰的樣子。

 

還真不曉得當初為什麼會有勇氣做這件事情……美美笑著說。

 

「學長一定在妳心中佔了很大的位置。」翔手上的剪刀很有節奏感地發出音律聲。

 

美美很慶幸現在放寒假了,否則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學校上課。學長答應交往的隔天全校學生馬上知道這件事情,現在被甩想必一定也有很多人知道。

 

「交往的時候那一些喜歡學長的女孩子有時會來損落我,『沒資格站在學長旁邊』、『連要怎麼打扮自己都不會,學長帶出去很丟臉』……班上幾個女同學也滿喜歡學長的,開始孤立我、不再跟我說話。我不是沒有試著打扮自己,只是自己不得要領,想要問人也沒人可以問,自己弄的結果就是越弄越糟,慘不忍睹。」

 

美美想起第一次約會的情況,穿著不適合自己的碎花連身裙,臉上塗了過多的化妝品,整個就是如花從電影裡走出來了。想到這裡,美美不自覺開始苦笑。

 

「好囉。」翔把美美帶到連身鏡前讓美美看看自己的成果,美美睜大雙眼說不出話來了。

 

「妳看,完全不一樣吧?」如雜草般的髮絲被修飾的很溫馴幅貼,剪齊髮尾、打薄、修飾瀏海而已感官就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美美變得好感動,原來自己也是可以變漂亮的,原來自己也可以不是個土包子……

 

「妳知道世界上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嗎?『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就是在說這麼一回事,妳的條件不差只是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做而已,妳看只不過是稍微修飾一下髮型而已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翔……我也可以…不再是醜女人嗎?」深受感動的美美淚留滿面,不管相信自己可以有這樣子的時刻,不敢相信自己原來可以變成這個樣子。

 

翔微笑著點頭,「美美,妳終於叫我的名字了。」翔開心地抱起美美轉啊轉的,終於美美也破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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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suki(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