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已經過去的記憶,心中感到不捨、難過、刺痛,這些都是自己的罪過又無能為力挽回。
四周又變的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上方,好像有一點微光。抬頭仰望,原來是在星空之下,煉蓮不知不覺看到渾然忘我。不曉得看了多久,黑暗一角出現一道人影,煉蓮覺得稀奇會在這裡看見這個人。
『煉蓮……』
「好久沒有看到你人形的模樣了,黑煞。」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平靜安穩黑暗的空間,充滿夜晚獨特的神祕感景象,煉蓮很快就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是你的意志、你的世界。」
『現在的妳可以來到這裡,就表示妳的封印又解開了。』
直接快速戳破事實,煉蓮並沒有因為黑煞的快人快語感到不快,仔細推算一下當年經過儀式得到黑煞時是多久前的事情。
「我算算,第一次見到你的元身是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當時的力量是全盛時期的六成左右……也就是說封印解開了四道。」
『煉蓮,在百年前我對妳做的事是我最後悔的事情,我不願也不希望再發生一次。』
黑煞指的即是自己貫穿煉蓮這件事情,那是黑煞永遠的痛,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
「別怪在自己頭上了。當時的你根本身不由己,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過去的事情已經成了過去,追究並不是我的作風。」
『妳就是這樣,總對已經發生的事情看的很淡。』
「我並不是看的很淡,而是認為事情既然發生了,再怎麼去祈禱、追究也不可能將時間倒轉從頭來過。自己犯了錯,才知道什麼叫做錯,才知道這件事情不能這樣做。人是需要學習的,更何況是你?」
『我?我又不是人!』黑煞笑說。
「至少曾經是啊!呵呵呵……」
不知有多久沒有如此笑過?除了那個人之外只有在黑煞範圍內才能夠輕鬆自在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黑煞什麼?煉蓮突然挖苦自己,苦笑起來。
『那兩個刻意用眠香催眠你的人,記憶恐怕也回來了。』
「是啊!既然我的力量回來了,那麼他們也應該想起來了。」
也就是說,醒來之後就又要開始繼續戰鬥了。
『……煉蓮,等妳醒過來之後,就是另一個戰爭的開始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就算我刻意將過去封印、將自己的力量封鎖……命運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煉蓮啊!我存在的時間比妳當人類的時間還要多了好幾倍。看過的人不少、見的事也不少。當一個人擁有慾望的時候不管有多少東西都無法滿足的!就像妳的父親一樣!』
「你說的我都明白。」
『妳是我唯一承認的主人,妳做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只要是妳的命令,我都會執行!』
「謝謝你,黑煞。」
星空逐漸消逝,黑暗的空間開始泛白,煉蓮快要醒過來了。
「我先離開了。」
煉蓮睜開眼時已經是夜晚了,緩緩從沙發上撐起身軀,太陽穴隱約的疼痛越來越強烈,這是刻意敲開的封印留下的後遺症恐怕還得痛上好幾天。
坐在沙發一旁的女孩,一直沒有離開過煉蓮的身邊。看見煉蓮醒來之後那副擔憂的臉蛋才放鬆下來。
「好久不見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要讓妳完全記得過去的事情……理由妳應該也很清楚。」
「……妳的記憶都回來了?」
「嗯。」
「今世的妳叫什麼?」
「還是叫我綠珊吧!我比較喜歡妳叫我以前的名字。」
煉蓮停下揉按太陽穴的動作,讓綠珊替自己繼續揉按紓解疼痛,接著就感受到後方一角有個熟悉的氣息。
「淵昇,你還要躲在那裡到什麼時候?出來吧!我不會罵你的。」
聽聞,淵昇才緩緩走到煉蓮看得見的地方,一臉歉意。
「抱歉,煉蓮。」
何須道歉?要不是因為我的關係,你們會出此下策嗎?煉蓮苦笑,蒼白的臉孔充滿歉意。
「你的記憶也回來了?」
「嗯。」
「帶我進來的那位老人家是誰?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是神威家的後代,我跟淵昇的孫子。」
「他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他不知道。當年我依照妳的指示回到家鄉去的時候,神威家的人都已經離開了。煉霜下令暗殺部隊纖滅神威一族,族人接到通知時就已經逃走了,而我們則逃到海外去。」
「今世的煉霜叫什麼?」
「還是煉霜。」綠珊回答。
「煉蓮,她到底是你的誰?當初父親雖然曾經說過她是妳的親戚,但我始終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淵昇說。
「……她是我的親姊姊。同時從同一個母體出生的姊妹。」
煉笙與綠珊一副『真是如此』的表情看著煉蓮,他們曾經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沒有多做求證。煉蓮是梧棲夫人之女的事情是在煉蓮繼承鳳閻寺之後才公開的祕密而煉霜自出生就待在神威一族的領地裡,除了族長根本無人知曉其身分。
「你們也知道當時的社會風氣及宗教習俗都認為雙胞胎是不吉利的象徵,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事情連環發生。我的外表從十五歲開始就不曾改變,每個人都當我是鳳閻寺的巫女……而她也毫不懷疑的在我的身邊當我的左護使,直到她知道事實為止……唉!是我害了你們所有人……」
「煉蓮,千萬不要自責!不管是誰都沒有錯的!錯的是我們生錯了時代!就只是這樣子而已!」綠珊蹲在煉蓮面前安慰著她。
「我知道。」煉蓮苦笑著。
「已經很晚了,今天就住我這裡吧!」綠珊拉著煉蓮的手說。
「嗯,好。」
同一時間,某處大廈頂樓有個女人的身影,正眺望著美麗的夜景。
「小姐,煉蓮已經回復到五成以上的能力了。」一位男子恭維的站在一旁說。
「闇丸,告訴我,煉蓮看起來好嗎?」
「她很好。綠珊及淵昇已經回到他身邊了。」經過八年的歲月,闇丸比在煉蓮的回憶之中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
「煉笙還沒有出現嗎?」
「還沒有。」
「闇丸,繼續看著煉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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